感觉我的话痨属性全面升级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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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an是个很直白的孩子。

举个例子来说吧，他会对着正在厨房辛苦忙碌的Bernardo说：“你做的饭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就是那几样，都吃腻了。我想吃Gian家的烤羊排！”
Bernardo把冷冻青豆丢进锅里，恨不得再扯一把刘海丢进去，他冷着脸把冷冻鸡排放进烤箱定好时，假装没听见Ivan的抱怨，叫他去摆餐具。
Ivan一边端着盘子和刀叉一边继续唠叨：“又是炸鸡排，这个礼拜三次了。”

Bernardo在心里面扯了一把刘海丢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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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Ivan本质上来说依然是个好孩子。

虽然他一脸挑剔地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青豆，但在Bernardo有些沉重地说：“对不起，爸爸不能让你每天都吃到好吃的……”的时候又会一挑眉，故意不屑地说：“我又不是那种馋虫，无所谓的。”饭后还主动承担了洗碗工作。
Bernardo靠在沙发上，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踩着小凳子站在水池前的样子，感到疲惫了一天的身心都得到了治愈。

Ivan本质上来说真的是个好孩子，不说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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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超市里Bernardo遇到了Luchino。

准确的说是Ortolani一家遇到了Goregoretti一家。
当Bernardo正费力地一手推着装得满满的购物车一手试图去捉住在人群里疯跑的Ivan时，他的车子撞到了另一辆购物车。他停下脚步，Ivan像是小恶魔一般笑着跑远了，他叹息着一边道歉一边抬起头。
“哦，真巧啊，Bernardo。”
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人，Luchino身旁跟着Gian，正乖巧地拿着购物清单帮爸爸勾画。

天上地下的差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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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ardo有些狼狈。

他婉拒了Luchino帮他采购的提议，但是Ivan不肯跟他走，他和Gian跟在Luchino后面边走边玩，嘀咕着只有那个年纪的孩子才能听的懂的话题。Luchino看着左右为难的Bernardo，提出由他来带着两个孩子玩，等Bernardo采购完再一起走。

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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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nardo推着堆得满满的购物车从结算口出来的时候，Luchino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翻看杂志，两个小男孩在他腿边的地上玩着卡片游戏，气氛融洽。
那一瞬间他觉得他自己是多余的一个，若是靠近的话便会破坏那气氛。Luchino毫无疑问是个好爸爸，看看Gian就知道了。再看看Ivan，要说他没有一点愧疚的话那绝对是假的。

还在纠结的时候，Luchino抬头，看到了踌躇不前的他。
“哦，搞定了吗？走吧，回家吗？”
Bernardo迷迷糊糊地点点头，Luchino又低头看看表。
“已经这个时间了啊，不如一起吃饭再回去？我请客。”
Bernardo又要点头，听到最后一句顿住了，生硬地摇摇头：“不，我想还是算了……”

他知道Ivan一定在瞪自己，他也讨厌这无谓的自尊，可是他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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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hino其实很无辜，他只是单纯的慷慨大方，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喜欢和朋友一起，他乐于款待朋友，在他看来招待一顿晚饭根本不算什么，他更在意和朋友相处的快乐时光。他搬来这里不久，唯一比较熟悉的邻居就是Bernardo，他想和自己的邻居相处愉快，所以用了他最擅长的方法，可惜收效甚微。

面对这个他一表示出善意和好感就回避退缩的邻居，他第一次感到了人际关系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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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Luchino并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倒不如说越是感到挑战就越会产生干劲。

他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听Ivan说过你很会做海鲜。今天我买了一些青口，但是不太会做呢……可以的话可以请你教我吗？”
“青口吗？这个倒是没问题……”
“那就多谢啦，在这里说我也记不住，还是麻烦你现场示范给我吧。”Luchino爽朗地笑着说。“就去我家可以吗？”
“哦……诶？……现在？”
“我去开车，你和Gian他们在这稍等一下。”Luchino点点头，又笑着说。
“诶？等、等一下……”
Bernardo还没来得及开口，Luchino已经大踏步走出了超市。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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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个小孩一起把两个堆的满满的购物车推到超市门口时，一辆黑色的Lacrosse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升起后备箱盖后，Luchino下车开始把购物袋堆进车里，Bernardo愣了一秒，上前帮忙。

系好安全带，Lacrosse平稳地驶出，车内响起轻柔的音乐，两个小孩在后面小声说话，Bernardo看着仪表盘柔和的蓝光，突然觉得有了点家庭的错觉。Luchino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一盒烟弹出一根叼在嘴里，然后开始摸索寻找打火机。Bernardo皱皱眉。
“别在车里吸烟，孩子都在呢。”
说完才意识到不对，急忙改口：“不……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Luchino转过头看他，笑了笑：“你说的对，我不该抽的。”

气氛有些微妙，Bernardo看着他把那根烟重新放下，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剁了。多什么嘴，为什么用听起来那么亲密的说法。他懊悔地叹口气，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看街景迅速消失。

没过多久，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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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这个词真的很微妙，Bernardo总觉得听起来有点不是滋味。
但是似乎只有他想的太多，Ivan和Gian在车停稳后就欢快地跑下车去开门，Luchino打开后备箱，开始把购物袋都拿出来放在地上。Bernardo上前帮他，两家的购物袋混在一起，一时分不开。
“不然就先都拿去我家吧，在室内比较好分。”

于是Bernardo跟在Luchino身后进了门， 在他的示意下把东西都堆在了餐厅桌子上。靠在桌边看着Luchino熟练地把自己的购物袋挑拣出来，把里面的东西分类放进冰箱或橱柜里。
“真看不出来你会做家务。呃，我不是嘲讽你……只是觉得……”
“看起来不像？对吧？”Luchino回过头笑笑，“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没办法，为了Gian。”
Bernardo点点头：“我明白，就像我，在妻子出走前连洗碗机都不会用……”说到这他顿住了，本不想对外人提起这件事的……
像是没注意到一般，Luchino接口：“没错没错，最开始做饭的时候连煮胡萝卜要加多少水都不知道，差点把锅烧干引发火灾。”

意会到那时的狼狈，Bernardo和他一同笑了起来。


20
带着孩子的单身男人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一点Bernardo可算是深有体会。

妻子匆忙出走，他一夜之间要负担起全部家务，他才第一次发现家务活有多么难。第一次用洗衣机的时候把深色和浅色的衣服一起丢进去，染色染得一塌糊涂。第一次熨衣服更是惨不忍睹，从洗衣机中侥幸幸存的两件衬衫全部阵亡，致使他不得不临时去街上买了两件衬衫救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妻子留给他的是个男孩，Bernardo完全无法想象如果是女孩子的话要怎么抚养。Ivan虽然说话很毒，但总归还是会帮他一些忙，这让他很欣慰。

独自挣扎了三年，这一切家务总算是都得心应手了。再回过头看当时，吃苦也变有趣。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