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情节展开=w=

[0回]

二 一次糟糕的争吵

我几乎快要忘了周六下午的聚会，要不是Luchino来敲门叫我，我大概会整个下午都沉迷于搅拌冰淇淋用的奶油。还好冰箱里还有一些材料，可以很快地准备些点心。
我把这些食材都装起来，一起带去了Luchino家。

一室一厅的标准单身汉公寓并不算大，Luchino把沙发挪到了墙边，腾出了中间一块空地，对于只有5个人（还全都是男人）参加的（可怜的单身汉）聚会已经足够了。
我走进厨房放下食材，一边挽起袖子一边回头寻找围裙。
“围裙的话在这。”Luchino递来一团纺织物。
“哦，Thanks。”我抖开围裙穿上……………………我操，Luchino平常就穿着这种花边围裙做饭么，真是震撼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场景。
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脑内浮现出的Luchino穿花边围裙的形象甩出去，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转向眼前的食材。

下午四点左右，Bernardo和Giulio来了。我端着刚刚烤好的烤之士条和迷你披萨从厨房走出来，正好和他们打个照面。
“Ivan说马上就来，让我们先过来……”Bernardo正跟Luchino解释，一转头看到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又马上忍住，“Gian，你来的好早。”
好吧，别忍了，我知道你在笑这身围裙，都是Luchino的错。
“我是被Luchino无情压榨的可怜苦力……没有薪水、没有福利，连假日都被剥夺了！噢，这是何等不公平的世界啊……”
“喂！我是奴隶主的设定吗？！”
“对不起主人，我这就去干活，请您不要打我！”我捏细嗓子说道。
Bernardo和Giulio一起笑了出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Giulio笑，他平时总是给人沉稳又冷静的感觉，让人觉得无法看透，这样看来，才有几分亲切。
Luchino无奈地瞪了我一眼，无言地耸耸肩，转身去把酒摆在桌上。Bernardo和Giulio也去帮忙洗杯子，开酒瓶。

没过多久，Ivan也来了，还抱着一个纸盒。
“这是什么啊……哇……”我探头过去，看到了一个现在已经不太常见的家用影碟播放器，一个小型音响和几张CD。“你带这个干吗？”
“还用问吗，这可是party啊，没有点音乐怎么能行呢。我猜Luchino一定没有这个，就把自己的带来了。”Ivan一边说一边把纸盒放在桌上，很快地把那一团乱七八糟的电线分别接好，设置好播放器。
刚一接通电源，劲爆的电音舞曲便瞬间爆发出来，该怎么说……不愧是运动系的，真是热情洋溢的风格……
Bernardo皱着眉，拍拍Ivan的肩：“你还有其他CD吗，换一张吧。”
“你说什么？”Ivan在嘈杂的音乐中回头问道。
“我说！你还有没有其他CD！换一张！”Bernardo表情有点扭曲地提高了音量。
Luchino猛地从房间里冲出来，那模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大声喊：“声音！声音关小点！”
“切，知道了知道了。”Ivan按了一个键，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那就换一张舒缓一点的吧。”
怎么说呢，虽然我不讨厌刚才那种音乐，但是也要照顾一下老人家们的心脏接受能力嘛。


要说Party上常见的三样东西，那就是：酒、大麻和女人。
不过这只有一群可怜的单身男人，也没有大麻，只有酒、酒和酒。
一群人喝着酒聊着天，Giulio和Bernardo和我靠在沙发上，Luchino斜坐在桌沿上，Ivan放着椅子不坐，非要抱着酒瓶靠着墙坐在地上。
Giulio不怎么说话，静静地听我们聊天，发现我在看他的时候微笑一下，仰脖灌下一大口酒。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不会喝酒，没想到他的酒量竟然还挺大。
没有女人的时候酒就下的特别快（虽然有女人的时候也下的很快），我开始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Luchino大着舌头和Bernardo讨论着什么，我已经注意不到了。Ivan喝多了就开始找厕所，我想嘲笑他，自己却晃了一下。Giulio扶住我，手牢牢地撑在我背后。
“哦、谢谢你啊，Giulio。”我笑笑对他说。
“没 什么 的，Gian先生……”
Giulio总是说话很慢，很轻，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听不清。我正想开句玩笑的时候，突然听到Ivan的大嗓门在问：“Luchino！这女人是你老婆吗？真不错啊。”

气氛在一瞬间变了。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Luchino翻脸比翻书还快，闻言立刻拍案而起：“混蛋！你说什么？！”饮过酒后泛红的眼睛怒瞪着Ivan，高大的身材此刻气势汹汹地彰显着比平时更强烈的存在感。
Ivan靠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指着一张照片说：“这难道不是你老婆？总不会是你姐姐吧……”
Bernardo皱着眉沉声严厉地说：“Ivan，别说了……”
话音未落，Luchino已经冲上去揪住了Ivan的衣领：“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不许你评价她！”
Ivan噌地站起来，捏住Luchino的手一把甩开：“你他妈的脑子有问题啊，老子就问了一句这是不是你老婆，你跟谁发火呢？！在我面前骂人，你他妈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跟老子吠什么吠！”说着眼角吊起来，狠狠地瞪着Luchino。

这变故来的太快，我还来不及反应，但看情况不对，赶快叫Giulio一起，一人拉一个，先把两人分开。Bernardo想开口调解，却被Luchino的怒吼声打断了。

“狗杂种！你问我是什么东西，你他娘的在我家指指点点算什么！老子吼你怎么了，老子还想揍你呢混帐东西！”Luchino一边想甩开Giulio一边用手指着Ivan骂道。

“我操，给你好脸你还来劲了，你敢动手试试！看看谁揍谁！他妈的就会打嘴炮的孬种！”Ivan用力呸了一声。

喂喂，这要怎么收场啊，快，快点想想办法啊……

正当我犯愁的时候，突然听到“咣啷”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扭头一看，Bernardo正握着一个砸碎了的酒瓶，玻璃渣子撒了一地。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都闭嘴！Luchino，你喝多了，冷静一点！Ivan，你也闭嘴！都给我先坐下，好好说！”

现场安静了片刻，Luchino顿住了，低头看向地面。Ivan愣了几秒，突然哼了一声，挣开我的手，“切，没意思，老子回去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我们四个人又沉默了一小会，直到Luchino有些疲惫地跌坐在沙发上，头深深地埋在手心里。我们三个看着他，都不说话。
“抱歉，让你们感到不愉快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隐约透着无助，“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清醒一下。”
我们互相对视一眼，Bernardo先开口：“知道了，你有什么事的话就来叫我吧。走吧，Gian，Giulio。”

关上门前，我又回头看了看倒在沙发上的Luchino，那平常看起来高大闪亮的身影，不知为何，此刻透着深邃的绝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