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
直接开始。

[0回]

10

“怎么样？”他们分开的时候莱尔说。

“卧室。”提耶利亚含糊地咕哝着。洛克昂受到挫折的再次穿过墙靠下去。

“你想怎样？”尼尔喊叫着，尽管他也不知道他在对谁喊叫。上帝？刹那或许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或任何神祗。如果真的有一个上帝的话，他/她/它肯定是个充满了糟糕的幽默感的混蛋。“我可不愿意被束缚在这个地球上，只为了看我弟弟和前战友乱搞！我非得在这么？是不是什么实习天使忘了把我带走？我他妈的为什么还在这？！”对着一柜子的衣服吼叫显然是没用的，但他也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他想知道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或许在他来这儿的途中就已经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有希望最终消失去……别的鬼魂消失去的地方。或许他们只是不再存在了而已。

一阵刺耳的噪音把他从自怜中拉扯回来。他站起来然后回到莱尔和提耶利亚的房间。某处的弹簧床垫在吱吱尖叫。干他娘……一声清晰的呻吟从旁边的房间传出来。那么，那就是卧室了。厌倦和愤怒迫使他走进去。或许他应该把床垫弄翻，或者从架子上推点什么下来。把那两个人分开。

11

他穿越过关紧的门然后向后靠着它。提耶利亚正在莱尔身上狂乱地移动着，他的脸潮红而且布满了汗水。莱尔看起来也一样，汗津津的，泛着红而且完全聚精会神于他们正在做的事情。他很高兴他们在被单底下做，因为总有一些事情你就是不想看到画面细节。

“噢上帝。”莱尔呻吟着。没有神。什么都没有。他环着提耶利亚背部的手向下移动，伸进床单中去摸提耶利亚的臀部。提耶利亚叹了口气，满足而又愉悦的。“你喜欢这样？”莱尔喘着气问。提耶利亚点头，弯下身更靠近莱尔一点。

“莱尔。”他快速地说。莱尔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后咧嘴一笑。

“你从来不在床上这么叫我。”他小声咕哝着，然后一只手离开提耶利亚的臀部去爱抚他的肩膀。提耶利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趴下去吻莱尔的脖子。莱尔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动了一下，翻身把提耶利亚压在身下。“我们来这么做吧。”

“你总是纠结于在上面。”提耶利亚小声埋怨，但并没有抗议。当提耶利亚把腿环在莱尔背上的时候床单滑了下来。尼尔认识提耶利亚的时候（和那之后）从来未曾试图想过他会和谁做爱。理论上来说，那听起来很怪。而事实上，提耶利亚实际上看起来很性感。尼尔瞪着他们两个，然后垂头丧气地沉到地板地下。他并不真的想分开他们两个，或者搅了他们的好事，他只是不可避免地觉得……好吧，比如说，孤独。性对他来说不再重要。他只是想要去感觉什么东西，任何东西。尼尔想知道提耶利亚的皮肤是不是想看起来那样温柔而柔软。他站起身走过去。

他尽了最大努力去忽略他弟弟就在那的事实，然后伸手去碰提耶利亚的脖子。他什么也没感觉到，但提耶利亚哆嗦了一下躲开了。提耶利亚伸腿想要把毯子踢上来。

“还是冷吗？”莱尔含糊地咕哝着，“我会让你暖和起来的。”他把被单来起来盖好，然后用手环住提耶利亚的背。尼尔叹了口气。当他在周围的时候人们总是抱怨说很冷。又不是他自己想要变冷的。他总觉得这是鬼魂的效果，但如果他可以交替着滑过东西然后靠在上面或者触摸它们，他会变暖的，对吧？虽然这样，和触摸东西比起来，说永远比做的容易（就连触摸他也花了好一阵子才学会。他总是在抓住目标之前掉下去穿过更多的东西，而再漂浮着穿过地板和天花板上来？甚至更难。呃，虽然飘下去很容易，但是上来很难。）。但如果他不试一试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

祈祷着他自己可以变暖，他伸出手碰触着提耶利亚的肩膀。提耶利亚没有躲开，只是叹着气弓起脖子。“嗯。”提耶利亚呼着气说。要么就是有效果了，要么就是提耶利亚太过专注于莱尔在做什么了，而莱尔在做的……也没什么，只是迅速的抽插然后像头被火烤的猪一样咕哝着。尼尔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在做爱的时候发出过这种声音。他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着提耶利亚的脸颊。提耶利亚的喘息中一半是愉悦一半是困惑。或许那真的有用。

12

试探性的，尼尔把手指滑到了提耶利亚的乳头上。

“莱尔？”提耶利亚喘息着说。

“怎么了？”莱尔呻吟着。“你能等我完事儿了再说么？”提耶利亚转了转眼睛。

“好。”提耶利亚把臀部抬高一点好更靠近莱尔。尼尔把手摆在床边然后趴在上面。

“这太怪了。”他自言自语。莱尔的一只手穿过了他的头去抓住床头板好支撑住自己。

“天呐。”莱尔喘息道。他的脸扭曲起来，然后呻吟着发出一声类似于“唔啊啊啊啊啊”的声音。莱尔颤抖着，然后倒在提耶利亚身上，而提耶利亚恼怒地小声哼了一声。

“我自己来料理。”提耶利亚说，翻转到侧面然后把手伸下去。

“从你开始到结束甚至连五分钟都没有。”尼尔讥笑他说。“火力不足啊，莱尔。”

“不，不，我来。”莱尔声音不稳地说，他抬起他的屁股。“稍等一……”他从提耶利亚身上翻下来然后躺在他旁边。莱尔的胳膊松散地圈着提耶利亚。当莱尔把手沿着他的胃部滑向股间时，提耶利亚叹了一口气。

“至少你现在更体贴了。”尼尔微笑着说。呃，他并不总是这么自我。或许他们两个都同样是傻瓜。

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胃里，呃，反正就是应该是胃的地方。让他无法专心去看床上发生了什么。他试图去辨认这感觉是什么。有点像消化不良。他觉得紧张，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试图把他向后拉去。或许是他离开自己的身体太久了，而那个橡皮绳想要把他拽回去。他捂住自己的胃然后又扫了一眼莱尔和提耶利亚。至少他们看起来是挺幸福的，他想，除了有点怪以外。然后，他又再次想到其他的机师……啊，一股剧痛在他的胃中汹涌。“我现在就回去！OK？！”他一边转身走出卧室一边对着空气咆哮着。“生活真他妈的是个贱人，死亡也一样……”

13

医生阿玛迪斯·杜金思博士，是23世纪最受人尊敬的精神病医生，他曾在这间医院里供职三十年。呃，六十年如果你硬要精确地说的话。他是如此的热衷于他的工作，甚至一场致命的心脏病发作都没能阻止他在过去的三十年里每天都来上班。虽然他的办公室已经被打扫并重新分配过很多次了。显然的，新来的精神病医生恨透了这个冰冷的房间，虽然这装了空心隔热墙和很贵的暖气。他是尼尔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认为死亡是非常美妙的人，此人觉得死人充满了吸引力。他偶尔提到的唯一觉得死了不好的地方是他没有办法将他的发现发表出来。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杜金思医生一边在小本上划拉了几笔一边说。尼尔在皮沙发上舒展身体，然后好奇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看到笔和本子在空中漂浮的话会怎么样。

“你并没有真的写下我说了什么，对吧？”

“没有，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我，基本上，这么做的话会显得我很专注。我的大多数患者是这么觉得的。或者你希望我表现的再放松一点？”尼尔耸耸肩。杜金思医生把本子和笔放在地上然后松散地环抱住胳膊。“那，你是在嫉妒你的弟弟，因为你喜欢另外那个男人吗？”

“嗯，我只是像喜欢所有人一样喜欢他而已。我猜我只是在嫉妒因为莱尔可以得到我曾经活着的时候能享受到的所有东西。呃，我是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活着。”

“是的，我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事。非常的罕见。”杜金思博士靠在椅子里说。“你觉得你应该要么是活着要么就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夹在这两种状态之间。”

“就是那样。”尼尔说。“但不是说我什么都会做。现在我唯一没有尝试过的就是拔掉我的生命维持器。”

“你憎恶你现在的状况，但是不想要冒风险。可以理解。”医生在椅子里靠的更深一些。“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可能让你回去？”

“有。”尼尔盯着天花板。“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而已。”杜金思医生轻笑起来。

“你把自己昏迷的身体称作为……肉球，对吧？对于这么一个鬼魂来说讲出这种话真是很稀奇。”

“肉包，肉球，肉质木偶，懒惰的混蛋，浪费空间……我可以说出来更多的。”

“你觉得你的身体在浪费空间，这的确是，但你显然仍对重新活过来抱有希望。我不是内科医生，但是一旦脑死亡的话，我不认为昏迷的病人有可能再苏醒过来。”杜金思医生暂停了一下。“我通常不会建议这个，但我确实见过他发生。”

“继续说。”

“很多年前，有一个跟你状况相似的患者。不久之后，他的身体经历了一次心脏停跳，然后在他的身体被救活的时候他被拉扯了回去。脑部损伤并不是很严重，但他也只是昏迷了几个月而已。而你已经持续这样四年了。”

“那个人最后怎样了？”

“他几年之后死于心脏病发作。”尼尔皱起眉盯着他。杜金思医生微笑了。“没错，那就是我。”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准备好了让一堆医生跳上跳下地在我胸前烙上电烧痕，然后还只能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度过我悲惨的下半生。”

“我只是就个人经验而言，当然，只有一个例子并不能保证结果都是一样的。”杜金思博士说。“我建议你评估一下你到目前为止的生活，然后决定有没有冒这个风险的价值。”

“嗯。”尼尔再次盯着天花板。